野分家文庫

Tiger & Bunny　衍生　兔 x 虎

N百年沒寫文，現在燒到寫中長篇是怎樣啊！

為了寫文需要複習了前幾集劇情，帶著對兔兔滿滿的愛又看一遍，深深覺得：嗚呼～兔子帥呆了>////////<

話說這篇開頭比較偏向兔子的獨白，我愛兔子！

Every why has a wherefore.

事出必有因。

一直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樣的認知，在他四歲之後的生命裡早已熟習得如呼吸般自然，就像日昇月落、春夏秋冬那樣永恆不變的紀律，也許每日每日裡的晴天溫度高低會有細微不同，雨天水滴渲染開的城市色調有深有淺，風時而蒼勁時而輕靈。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改變。

二十年來如一日。他會在清晨陽光透過窗隙灑落在眼帘上時準時清醒。眾人還沉眠在安穩睡夢中時，他早已起床，踩著整個城市的甜美鼾聲將床邊衣櫃的滑門推開，取出外出服步入廁所準備盥洗。刷牙漱口後，他將已放滿整個洗臉盆的水龍頭扭緊，在把臉完全浸入水中之前，他常會望著水面上這麼貼近而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五官任思緒馳走，有時候浮現的會是如鬼魅般追纏著他二十年的那一夜，有時候他只是楞楞地想著──

即使是臉孔，也與二十年前的自己有著天差地別了，沒有人會望著他現在的相貌讚譽他一如幼年時可愛，那麼，為什麼他卻仍是孤單得像被全世界遺忘了？

思及此，他遺傳自母親的漂亮唇角露出慘然微笑。因為他明白，孤單的一切都是自找的，對於自己遭到世界漠視、忽略這樣的待遇，他或許才是那個全世界中最沒有資格指責的人。

因為目睹雙親慘遭殺害慘劇而覺醒能力後，他便進入專門培養英雄人才的學院就讀，為的就是在將來哪一朝可以手刃仇人為雙親雪恨。專心致志是他做事情的態度，或許也是復仇唯一可行的途徑，所以他從入學後便養成了與眾人保持距離的習慣。對師長們，他是一個可以放心交代一切事務的資優生，百年也不可多得，卻不會跟老師們親近地閒話家常、吵著想知道老師們的什麼祕密或是家庭近況；對同學們，他則是一個受人景仰的資優生，待人彬彬有禮，但是沒有人膽敢輕易靠近。

所以他沒有任何朋友。事實上，他認為沒有朋友的生活才正好適合他的緝凶生涯。在拿起毛巾將面上殘餘水滴拭盡時，他肯定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沒有半點遲疑。

巴納比．布魯克斯二世，孤獨就是你的宿命，至少在復仇以前別無二法。他在心中這樣說服自己。

走出盥洗室後，時間尚早，他併著清晨低涼溫度邁步到客廳，望一眼落地窗外仍染著蒼灰的天際，太陽似乎還在雲層之上掙扎著是否起床，於是客廳的色調也偏冷，調得很淡的靛色畫勻了室內每個角落，光線不是很足，但他並不在意，拿起遙控隨手一按，當年與雙親命案相關的各種電子檔案、報紙圖片立刻紛呈在占據整面牆的螢幕上。

本想將所有資訊再重新整理閱讀過，試圖在其中找出是否有任何遺漏的線索。於是巴納比拉開椅子，翹著腿正欲循著編號無遺漏地從第一篇報導開始看到最後一篇，不識相的電鈴聲卻在此時大作，他抬眼望時鐘，時針才剛偏移過六這個數字。

裝睡吧。不想受到打擾的他很快地在心中決定應對態度，也就是他壓根不想應對。他耐心等著，正常來說，普通人只要等個五分鐘都沒人應門，理該摸摸鼻子以為自己撲了空，或者更體貼點的人會知道現在不該擾人清夢，接著安靜離開才是。

「鈴──鈴──鈴──」電鈴持續徹響五分鐘後，他覺得自己額上隱隱約約有條小小的青筋在偷偷舞動。

「鈴──鈴──鈴──」十分鐘後，他開始按捺不下想開門看清來人後，將對方扔進火山口的衝動，最好是讓這個清晨六點多來按爆他門鈴的傢伙連骨頭都在岩漿中熔化殆盡，永世不再回來騷擾任何無辜的居民。

「鈴──鈴──鈴──鈴──鈴──鈴──」二十分鐘後，逐漸炎烈的日光開始以灼熱燒烤整座城市，巴納比則帶著足以媲美日光的怒焰，以一種近乎燒透天際的風火姿態衝向對講機，俐落按下接聽鈕，一張大大的笑臉出乎意料印入他瞳孔深處。

「唷！小兔子，早安！」某個在下巴上蓄著幾道鬍子的大叔正向他笑的開懷，笑臉燦燦，像太陽不慎從空中滑落後就停駐在他的面容上。

巴納比並沒有察覺到，之後那些燦亮，輕如貓步、寂然無聲地從沒有人發現過的空隙，竄入他封閉已久的胸口，替他那習慣於沉黯的方寸之間點亮柔和光線。

「大叔……」撫著額，他方才亟欲殺人的衝動在看清來人後並沒有稍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原先緊繃糾結的眉心竟然已經違背主人意願地柔柔舒展開。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脣邊柔軟的角度是為了誰微揚。「能不能解釋一下您大清早來測試我家門鈴健康度的動機到底是什麼？還有，請不要隨意替他人冠上您自以為的稱呼，我是巴納比，不是小兔子，更不是邦尼講！」

只要提起這個贊助商──亦即阿波羅影視，也是製作Hero TV的公司──安排給他的搭檔，巴納比認為只要公司同意，他完全可以立刻上繳萬字報告，引經據典兼附上所有實戰情況清楚告訴上級他們有多麼不適合成為搭檔，甚至有數度他還在思考該如何應對才不至於造成太大傷亡時，那邊頭的大叔已經渾身熱血沸騰、不顧後果衝了出去，每一次，他都得隱忍下想謀殺了自己搭檔的念頭，才讓搭檔安然活到現在。

也許是工作上的不合拍自己總是配合上級強忍下來，導致近來大叔更加食髓知味，除了三不五時打電話關照他的三餐與起居，甚至還會在完成英雄工作後邀約他跟其他英雄去喝一杯。

讓他煩不勝煩。真的。

即使只是自己內心的低語，巴納比也像是深怕被人偷聽且不被信任般，強調多次他對於眼前笑瞇瞇大叔有多麼不以為然。

「唉呀，不要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嘛……」巴納比很肯定自己有在額上掛著青筋，但是很顯然地，微笑大叔要不是不介意，就是觀察力薄弱到什麼也沒發現，才能繼續對著他笑嘻嘻，甚至準備開啟說教模式。

「我並非沒睡醒……」英雄界的超新星竟然可以在大清早就苦惱於偏頭痛，說出去也許還可以換來製藥公司的藥物贊助，他自嘲地想著。接著，巴納比發現自己很難跟眼前大叔有正常的溝通，也許他們之間的代溝就像馬里亞那海溝一樣深不見底。

「年輕人要趁著體力尚佳的時候早起，才能毫無顧忌地享受青春、享受晨光、享受……」身為巴納比．布魯克斯二世的英雄搭檔，鏑木．Ｄ．虎徹認為身為前輩的自己有義務讓年輕後輩巴納比明白青春的真理！

「不勞您費心，我一直都很早起。」比他老了十多歲的大叔才應該要趁著現在還走得動，去享受他自己的人生才對吧！哪來這麼多空閒過問他的生活起居乃至於死活大事？

「一大早的你臉色為何這麼差？啊……難道……」彷彿終於注意到他額上跳動的青筋，大叔稍微收斂滿臉微笑，誇張地把雙眼湊近螢幕直到幾乎用眼睛填滿螢幕空間，上上下下將他觀察個仔細。接著，以一種了然於心的神秘微笑，壓低著聲音說道：「邦尼講，你最近是不是煩惱太多了？壓力有點大？放心，『那個』不順的話大叔這裡有老家的偏方，吃下去包你順利通暢得直接通進海……」

「咻──」一聲，按下「結束通話」按鈕，巴納比將對講機的通話連同螢幕畫面直接切斷。

他就知道自己早該這麼做以換回原本的寧……

「鈴──鈴──鈴──鈴──鈴──鈴──」毫無意外的鈴聲再度大響，不客氣地中斷巴納比思緒。

挫敗地以手心抹了把臉，巴納比認輸般在電鈴持續響了三分鐘後，無奈地按下「通話」鈕，螢幕一亮，正中央顯現的還是那張無絲毫意外的大叔臉。

虎徹仍舊是笑容可掬，甚至帶了一絲細微的無辜口吻，朝著螢幕這頭的巴納比嘟著嘴不滿的抱怨道：「邦尼講，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長輩呢？這樣會傷了大叔的心耶，而且……你看，大叔我還買了早餐來跟你一起吃，快開門讓我上去吧！」

「……你身後是不是有工作人員正在錄影？」面對愈來愈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叔，他不禁這樣小人的忖度著。

明明不停喊著跟他合不來、無法跟他成為搭檔的大叔這陣子除了關心他的起居外，甚至還幫他企畫了生日驚喜，雖然他再三質疑大叔肯定是因為製作人的命令才這麼做，大叔卻堅持他只是想表達對搭檔的關心，並非經由任何人的命令。

「哪來的工作人員啊！邦尼講不要疑心病那麼重好不好，小心你未老先衰少年白。」虎徹不以為意的輕哼了聲，接著又對後輩曉以大義。

「我不是邦尼講，是巴納比。」眼前的大叔到底要讓他提醒幾次才會記住他的名字？

「啊──隨便啦，快點開門讓我上去，太陽越來越大了，很熱耶！大叔的襯衫都被汗水弄溼了。」和巴納比對話加上先前按門鈴時間已經將近一小時，大叔忍不住稍微揭起慣常戴著的帽子，抹抹額上的汗滴。

「……我沒有跟別人一起吃早餐的習慣。」沉默半晌，似乎認真考慮過後的巴納比悶著聲音，回話的語調低沉而壓抑。

「習慣是可以培養的嘛。」大叔可憐兮兮地提醒道。

「唉。」巴納比忍不住嘆了口無聲的氣。「大叔，吃完早餐您就會回家不再煩我了對吧？」儘管在電視轉播鏡頭前永遠笑得像是個高貴可親的王子般，此時的新星英雄卻仍舊沒有表情，嚴肅冷然地向搭檔索要承諾。

「當然當然。」虎徹點頭如搗蒜。

電子鎖開啟的機械運轉聲如願響起，緩緩滑開的大門讓虎徹滿意的笑咧了嘴。

「上來吧。」或許有時候他不該拒搭檔於千里之外，仔細想想那些關心的舉動、替他過生日的策劃，似乎在在證明眼前的大叔至少是個品格不壞的人。儘管如此，巴納比的語氣仍是難掩幾分迫不得已的妥協。

「對了，昨天阿涅絲小姐有通知，等下似乎要過去公司一趟，邦尼講，大叔可以搭一下便車嗎？」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本來已經踏出步伐的虎徹立刻折回對講機前，討好似的朝鏡頭笑得諂媚無比。

偏偏那頭再度「咻──」的一聲，螢幕瞬間回歸黯淡。

巴納比決定收回前言，他的搭檔果然是世界上最令人討厭的搭檔。

──待續──

燒在你身，痛在我心之這就是下集預告？（喂）

對了，這個中長篇我要寫的是傲嬌兔變成大叔控的過程與掙扎與糾葛與……（拖走）

2011/06/12　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