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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標題是當初青火吧在青火日徵稿的一題,當初看到時就很有感覺,心想著一定要寫寫,可惜還是來不及在青火日寫完。

 

總之,寫完以後覺得這篇好像有點過甜?(笑)

 

 

 

 

 

 

 

 

 

 

 

週末夜,他們習慣一併窩在那張三人沙發上看影片。

 

尤其是在NBA賽季結束後的盛夏,因為兩人一樣熱愛戶外,所以在不使自己受傷的前提下,不論登山、潛水抑或衝浪,甚至是秘密回日本探訪舊友們,都是利用六月中旬後開始的球隊假期規劃與執行。只是這些事情對於同屬行動派的他們來說,通常不出一個月便執行完畢。

 

所以八月中旬這個白日酷暑略褪的夜晚,他們只得待在客廳裡,一個人捧著用碗公製造盛裝出來的冰涼布丁,一個人摟著高中時期由對方送的龍蝦抱枕,盯著前方嵌在大理石牆面上的六十吋超薄液晶螢幕、享受環繞整個客廳的震撼音響,隨著劇情推演,間雜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你不覺得這傢伙一登場就是個壞人臉嗎?果然是個恐怖份子。」用湯匙舀起滿滿一匙的布丁送進嘴裡,火神壞習慣老是改不過來,嘟著兩頰、有些含混不清地與身旁那個同樣身材高大卻膚色暗沉的同居人討論劇情。

 

「我倒覺得即使是你塞了滿嘴食物、用亂七八糟的發音所說出來的話,我竟然都能聽懂,這一點才實在太恐怖。」斜著視線瞥過去,青峰眼神中透漏的絕望,就像在賽事上用力抓起籃球灌入籃框那般,豪不遮掩地盡數灌入身側那對睜亮的火色瞳眸裡。

 

「你現在是在嫌棄我發音不標準嗎?」他立刻一口吞下嘴中滑溜的布丁。當年那個剛來到美國、還停留在傳統日式英語發音的傢伙竟然膽敢挑剔自己的「發音恩師」?要不是他犧牲一堆私人時間來陪青峰練習會話,大概到現在都還沒人能聽懂青峰在說什麼吧!哼。

 

「我現在是在佩服我自己的英、日文聽力。」常年居住在美國,他和火神的日常對話通常都是英日文夾雜,任意切換。「I'm a goddamn genius!」語畢,附贈兩聲清脆口哨。

 

然後就換來火神不甚贊同的瞪視。

 

「不要動不動就罵髒話。」挖起滿滿一匙布丁的動作配合凌厲眼神僵滯在半空,正打算再好生教養一下總是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傢伙,不料那個叫做青峰大輝而且剛好是自己伴侶的人明明摟住大抱枕還能迅捷彎身,一口就吞掉他剛挖上來的布丁。也就成功點燃他的怒意:「啊!你幹嘛啦!你那碗明明在冰箱!」

 

毫不客氣地一掌也就直接襲擊上青峰的後腦杓。

 

「痛!」太薄的兩片嘴脣關不住氣勢兇猛的痛呼。青峰摀著後腦,不甘心地轉頭抗議:「我說,你知不知道愛人這種東西,是應該用來好好呵護的啊?」

 

「等你哪天不偷吃我的布丁,我保證會從『頭』開始好好呵護你。」憤憤地重拾湯匙,他準備再挖起一口布丁以冷卻自己胸中陡發的怒火。

 

向下、傾斜、挖開、舀起,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在即將遞送入口的過程中,竟然又意外遭到另一人的攔截。

 

「好吧,那還你。」語畢,青峰有些冷涼的脣瓣直接堵上他的。

 

「你、唔--!」正想開口怒斥那個不知死活的同居人時,已然湧到齒列後方的字句全數被布丁塞滿--先是軟熱溼滑的舌竄過來撬開他雙脣,原先被收納在另一張嘴裡的布丁便帶著沾染過青峰口腔的微溫,連帶由雞蛋、牛奶、焦糖和鮮奶油構成的香甜滑嫩在脣舌糾纏間陸續渡過來,緩慢掃過他上牙齦的舌卻似乎比充斥在鼻息之間的布丁還甜,更膩得他穩定的呼吸開始錯亂。

 

他忍不住、壓抑不下想反擊的心態。被拋棄在陶瓷湯碗裡的湯匙發出「哐啷」聲響,空出的右手便朝著青峰的T恤衣襟處抓去。

 

沿著齒列舐過的舌被火神的舌攫獲,由自己撩撥出高溫的口腔也瞬即箍留他正打算撤回的舌,然後他的胸襟被扯住往前一帶,本蜷覆彼此的兩片舌頭便黏密得一點空隙也沒有。味蕾顆粒摩挲著味蕾顆粒,又滑溜又粗糙的刺激藉由咽喉竄進胸房,心跳便跟著頻頻發出更短促的嘆息。

 

此時此刻,懷中龍蝦抱枕完全慘敗給他想好好摟緊愛人的想法。心念一動,手指便毫不猶豫地鬆開,抱枕滾落地板發出微乎其微的不滿聲根本激不起他半絲罪惡感。他伸出雙手撩起火神T恤下擺,熨貼火神肚腹處的迫切舉動宛若那一帶膚觸可以立時降下他掌心中火燒般的熱燙。

 

「呃、我……你……電影、布丁……」青峰在自己腰側逡摩的手勢都是他太熟悉的煽情,其實刻意點燃那把火的也是執意要在吮吻間還擊的自己,所以他壓根沒打算躲避他們相互企求彼此的欲望。在竄升於下腹的火焰將理智燒盡前,他只能盡力抓住腦海中還沒被青峰指尖撫摩抹拭掉的幾個單詞。

 

騰出一隻手接過湯碗在茶几上「喀」一聲放下,他似乎極度不捨為了放置湯碗而暫時中斷的脣瓣廝磨,迴轉身軀後他再度欺身過去,在陸續幾下啄吻間解釋道:「影片、後……後天才、到期……明天、再看。」然後火神捲拉起他的上衣至胸口、他舉起雙手順從配合動作使衣物不受阻礙地從頭脫卸。

 

赤裸著精壯黝黑的上身,青峰將愛人重新壓制回沙發上密密接吻。即使彼此都氣息紊亂仍嫌不夠饜足的嘴朝火紅的鬢邊耳際溜去,舔吮耳廓也舔出火神幾聲讓他腰際酥麻的低嘆時,他稍微挪移、脣瓣往下,開攏間包裹耳垂後以舌尖仔細逗弄,然後被耳邊呼應似的顫聲與輕搐的身軀取悅得幾乎要笑出聲音。

 

當然,也就引發身下愛人在不慎溢散呻吟後的猛烈反彈。

 

「啊、嗯……你這、白痴峰!」明明知道他的耳朵相當敏感,青峰那混蛋卻老是故意對著那裡又是吹氣又是舔吸,與其說是調情,還不如說根本是以捉弄他為樂。

 

火神雙手搭在青峰肩頭,硬是使力將後者狠狠由自己臉側扳開,由下而上以怨懟目光交換青峰視線中滿漾的得意。

 

「我喜歡只有我才能在你身上引起的反應。」青峰什麼也沒說,但火神確信這句話此時此刻就燙印在青峰那雙彷彿向暮天際般深靛的眼瞳裡。

 

搭覆於那雙眼裡的幕空裡也許曾跌進太多太多流星,致使他一度迷炫在純粹靛青所襯出的點點光亮裡。他凝神注視那雙也正鎖視自己、既深邃又粲然的瞳眸,好半晌都忘了自己應該要呼吸。最後,淺得若不是兩人距離這麼近絕對難以覺察的笑在他頰邊浮現,方才主動推開青峰的手,又主動捏住那張薄薄的臉皮,拉回自己面前,兩人鼻尖對著鼻尖。

 

「我喜歡你現在的眼神,還有你現在看著我的模樣。其他人肯定很難想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它們一點生氣也沒有,根本是兩灘死水。」明明距離今日已經太遙遠,然而兩人初識時的場景卻仍歷歷在目,沒有半點模糊、泛黃的跡象。

 

或者說,要忘掉那樣的青峰太難了,要忘掉那種猶似被層層餘燼掩埋到近乎窒息的眼神也太難。所以當年的他無法克制自己一再地挑戰,即使失敗過也不願放棄,試圖為當年那個被自己太過突出的天賦所深深傷害的孩子,找回熱情與生氣,找回綴滿繁星般的眸幕。

 

「喜歡就喜歡,你想捏住我的臉多久?捏鬆了你負責喔,笨蛋神。」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輕笑從他喉頭釋放,他笑著對火神訴說被挑醒的過往:「那時候,也許在球場上的確沒有人比我顯眼、也沒有人比我還要強,但是,就算被稱為光,我也看不見自己身上的光。」

 

始終燦亮的靛色瞳孔裡斂入濃厚感激,他拂開總是翳住大半額頭的火紅髮絲,在火神額畔烙下一吻。

 

「你現在看見了嗎?」在青峰抬身輕啄自己額頭的時候,他也忍不住朝青峰的脖頸主動湊上去,以舌尖作畫似的以喉結處為起點舔出一道淺淡濡痕,往上延展到線條習慣冷硬、卻會在他面前軟化的顎下,並且滿意欣賞喉結附近肌肉上下用力起伏過幾回的景象。

 

他想他肯定也喜歡只有自己才能在青峰身上引起的反應。

 

「當然,因為我身邊還有足以照亮我的另一道光。」氣息微喘起因於火神的撩撥,他們總是樂於開發彼此潛藏在深處的敏感反應。即使下腹部開始聚積的疼痛不停催促,他也不願急躁帶過該好好向火神表達的謝意,與承諾:「欸,往後的日子也要繼續麻煩你了呢。」

 

「沒有問題喔。」再來幾次也沒有問題,即使你真的窒息於餘燼之中也沒有問題,我會救活你,我永遠會找回現在這個就存在於我眼前的你--因為深愛,所以他擁有滿滿的自信。

 

不願脫口過多無謂而虛浮的承諾,他選擇不動聲色地把誓言揉進主動湊近青峰脣瓣的吮吻裡。

 

 

 

 

 

 

 

 

 

 

在他眼中的全宇宙所該安置、存在著的億萬顆燦亮繁星,不論黯淡多少次,都會由他重新點亮。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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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子(Nekosuk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