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分家文庫

Tiger & Bunny　衍生　兔 x 虎

因為12話太虐了，所以撇出砂糖文。

警告：本文噁心兔非常之肉麻！請慎入。

空調持續運轉的昏暗房室內，尚殘存著未蒸散盡的高溫，空氣裡隱約飄散著情事過後的甜膩氣味，呼吸聲仍然太淺且太短促，即使下半身裹著黑絲緞般柔滑的薄被，也可以由裸裎於外、起伏不定的赤裸胸膛知悉，這副纖細身軀的主人尚未從激情餘韻中回復過來。

擁有一個年紀比自己小了十歲以上的年下戀人，的確不是件輕鬆的事。虎徹仰躺在巴納比那張大床上，在不穩定的呼息間望著乾乾淨淨、毫無任何雜色的天花板時，忍不住這樣想。

雖、雖然巴納比已經盡量把動作放得很溫柔了，但是為了讓巴納比能順利進入而在那當下必須將雙腿折到胸前的舉動，對一個早已年過而立的大叔來說果然還是……唔、還是……

「天呀……」虎徹忍不住將原先落在腰際的薄被拉上胸口，彷彿要遮掩什麼秘密般，甚至想把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裡去，就像碰到危機的鴕鳥。

隨著思緒流轉，想起方才巴納比在自己身體內連番掀起的狂潮，甚至現在身後還殘餘著些許巴納比的體液，他就壓抑不下從脖頸湧上、瞬間將他整張臉包含兩片耳瓣都吞噬殆盡的羞愧。

「嗚……」明明就不是第一次歡愛了。把自己在薄被中埋得更深的虎徹忍不住發出絕望呻吟。

與其去反省幾分鐘前那個緊攀著巴納比、用近乎哭泣的喘聲頻頻喊著「巴納比」、「不要」、「不行了」等字句的自己有多麼不知廉恥，倒不如來仔細想想──身為一個受尊敬的英雄、一個喪妻的人夫、一個有著超可愛女兒的人父，怎麼會跟初出茅廬的小伙子走到今天這一步？

而且，自己還是被壓的那個。揉揉過長的黑色髮絲，被汗濡溼的髮際糾結成綹，伏貼在他的額上、頸口與背項上，虎徹發現自己很難平息胸中那股沒來由的委屈。

幸好接下來的叫喚聲阻斷了虎徹繼續自我厭惡的情緒。

「大叔。」叫喚聲在房門口響起，裸著上半身只在腰間繫一條黑色浴巾的年下戀人，也就是巴納比，朝著仍在床上休息、慵懶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的虎徹邁步過去，眼鏡之下、胸膛之上的項鍊在牆邊間接照明的小燈下，閃動細微光輝。「我放好熱水了，清理一下吧。」

除了工作考量外，難得俊美五官上會漾滿微笑的狀態在在顯示一個道理──於情事方面得到饜足的男人才不會性格扭曲。

「我不想動……」賭氣似的，虎徹在嘴裡嘟噥著含糊話語，順便翻過身，趴臥在巴納比床舖上，翻身時沒有拉好薄被導致略呈小麥色的背脊完全裸露在外，黑色床單與同系統薄被將床上那副屬於東方體型而較為纖細的腰肢，襯托得更顯明。

完美的肌理紋路與腰肢曲線全都是引人遐思的罪孽。巴納比望著虎徹毫無自覺顯露的美景，忍不住在心中如此評論道。

「是、是。」笑紋從脣邊擴散得更廣，巴納比彎腰在床邊的矮桌抽起兩張面紙後，俐落地拉開原本裹著虎徹的薄被，在床沿坐下，受到稍稍陷落的床墊影響，八風吹不動的虎徹身軀也隨之斜斜傾向巴納比。

「大叔，先幫你擦拭掉我剛剛射在你……」非常溫柔的語調，幾乎光聆聽這些竄進耳朵裡的柔聲柔句，都能猜測得到說話者帶著什麼樣寵溺的表情。

但是，說出口的都是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啊！

「等一下──你給我──停！住口！你……你擦就擦，不准說出來……」原本悠哉抱著巴納比床上長形枕頭享受軟綿綿觸感的虎徹，乍聽見巴納比毫不修飾的直接用語，立刻表現得像一頭被踩中尾巴的老虎般，急忙調轉視線、直起身來要喝斥那個字典裡絕對翻不到「羞恥」二字的年下戀人。

可惜原本就不太舒服的腰背立刻向他發出抗議：「嗚、呃……」才正要挺直起腰桿，下一秒，腰下到骨盆處的隱約刺痛讓他趕緊趴回床上。

憤憤地縮回原位，再度摟著長形枕頭，虎徹只敢偏過頭用兇狠的眼神攻勢警告巴納比不要亂說話。

「呵……」看著虎徹前後矛盾的言行，巴納比置放於六角鏡片後的細長眼眸裡，慷慨釋出無盡笑意。儘管面上帶著笑，手的動作卻沒有片刻遲疑。

握著疊得整整齊齊的面紙，從腰下曲線開始，慢慢掃過幾處還沾黏著白稠體液的小麥色肌膚，動作之輕，讓虎徹幾乎忍不住要閉上眼享受這樣體貼的禮遇。

「笑屁啊。」舒服是一回事，身為前輩、又年長戀人那麼多歲的虎徹還是認為自己有必要開口表達不滿，至少不能讓後生晚輩越來越囂張，眼看著都要爬到他這老虎的頭頂去捋虎鬚了。「唔、你──！」非常巧合地，在虎徹不滿的挑釁後，巴納比修長的指尖便輕觸到方才任其肆虐的後徑入口，無意外惹得虎徹還太過敏感的身軀幾乎要從床上彈跳起來。

可惡，這個變態！他一定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在虎徹內心被咒罵了十次的變態，笑開了嘴角，伸出大掌像安撫背毛直豎的貓咪一般，輕撫虎徹細細的墨黑髮絲。「大叔，走不動的話，就讓我抱你去盥洗吧？」

巴納比突如其來地俯下身與虎徹對視，幾乎鼻尖湊著鼻尖，呼吸纏繞著呼吸。

頓時在眼前放大的真誠笑容，輕易就讓虎徹忘了當下那口呼吸與那拍心跳，雙頰上莫名的臊熱害他只能訥訥地點頭，毫無任何異議。

經過自從認識巴納比後算不清是第幾次的公主抱，他便從臥室內移動到熱氣氤氳的浴室。

正當他打溼頭髮、抹上洗髮精，開始將先前殘留的汗漬從髮端抹去時，身旁那個理應是自顧自忙著的年下戀人，卻將大掌伸過來，滿沾著沐浴乳而滑溜的手指貼心地停駐在他即使坐著也痠疼的腰際，力道或輕或重地慢慢按摩起來。

「唔……嗯……」巴納比按壓或繞圈的手法，讓他舒服地像貓咪一樣，從喉頭溢出關不住的滿足低嘆。彷彿受到嘆息的鼓舞，那雙屬於巴納比的手開始擴大服務範圍，逐漸從他腰背之間，向前延伸，進而逼近原先不設防的股間。「你、你幹嘛啊！」瞇起眼睛享受的虎徹立刻將大腿緊靠，防備性十足地轉頭瞪視著巴納比。

「聽到你發出來的聲音，以為你又想要我幫你手……」巴納比睜著無辜的雙眼望向虎徹，然後似乎有些失落地將雙手縮回。

「手你的大頭！」虎徹趕緊以大喊來截去巴納比差點要吐露的「淫」字。這年輕人到底是怎麼成長的啊？為什麼總是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那些淫穢的字彙來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面對這樣的巴納比，到底是該先表達不知如何教育他的疲累還是該展露害羞。即使沒有面對鏡子，顏面神經不約而同散發著高溫訊息讓他知道自己全身的血液肯定又默契十足地聚積在臉上了。

「一天到晚腦充血，總有一天我會中風……」不論巴納比懂不懂他內心對於遠景的哀戚，虎徹自顧自說道。

「即使是這樣，我也絕對不會嫌棄你的，大叔。」巴納比拉起虎徹的右手，像是在婚禮上諄諄立誓般烙下一吻。「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你……」巴納比突然誠懇的告白話語，竟會讓在社會上打滾多年、早已該見多不怪的他感動不已實在是始料未及。於是哽住的喉頭有些難以發聲，停頓五秒後，虎徹才清了下喉嚨，慢慢開口：「照顧一個大叔很麻煩的。」

「沒關係，我不介意。」巴納比望著他微笑回應。

「我要是真的中風癱瘓了，你還得照顧我的家人。」

「樂意之至。」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笨蛋會像你這樣愛上一個麻煩的大叔。」

「這樣多好，就不會有人跟我搶你了。」年下戀人的五官始終飽含著笑，證明自己句句回應都是出自肺腑，甚至寵溺地在虎徹因為將頭髮都撥往後方清洗而難得光滑的額間印下一吻。

虎徹楞望著眼前比自己年輕十多歲的巴納比出神──這個笨蛋……到底是想害他心臟跳動劇烈到什麼程度啊？

幸好，也許巴納比真的沒注意到他幾乎要迸出胸口的心跳，也或許是考慮到他這個前輩極高的道德羞恥心而刻意忽略他燙紅的頰畔，總之，帶著微笑吻過他額頭後，巴納比舀水將自己和他的身軀都沖洗乾淨，然後拉著他坐入放滿熱水的大浴缸中。

「吶，大叔下次工作完後，別再跟他們去喝酒了。」年下戀人從背後環抱著他，將頭埋在他頸間，呼息的熱氣隨著要求字句輕輕噴吐，聲調低低又軟軟的請求著。

虎徹相信自己臉上的熱辣，應該是因為浸泡在熱水中的關係，所以即使熱氣沿著動脈往臉上直衝，甚至連腦袋都似乎為此熏得暈沉沉，也與戀人難得的撒嬌絕無干係。

「什麼『他們』，哪有一起當英雄這麼久還記不起同事們名字的人啊！」即使是戀人，身為年上的前輩，虎徹認為自己有必要教育一下巴納比正確的職場態度。

「我就是記不起來，反正知道有個會飛的，有個長得像牛的，有個人妖是用火……這樣就夠了吧。」那邊廂不受教的小鬼反倒囂張地反駁著，甚至為了證明自己並非如虎徹所說的「記不住同事」，還屈指開始一個個點名。

點了半天，也才三個。

「那也才三個啊！其他人呢……？」偏著頭，虎徹受不了地朝巴納比瞟去一眼。

陡然對上的視線彷彿讓他們同時陷落在更深的愛裡無法自拔，淺棕色瞳眸裡倒映著淺綠色瞳眸，反之亦然，彼此的目光都被對方的身影牢牢佔據。

「忘光了……每次你望著我，我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了。」語畢，年下戀人傾過身去輕緩地封住年上戀人的雙脣，然後是唇瓣上的吮吻、舌尖的逗弄交纏，直到彼此都紅辣著臉頰，氣喘吁吁為止。

──在視線相交那瞬間，我的世界總是唯獨你，最清晰。

──END──

2011/6/20　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