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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 & Bunny 衍生 兔 x


兔兔13話求婚成功恭喜──!(灑花)


然後關於這一篇,我只是無法寫出不溺愛虎叔的兔兔……兔兔那句溫柔到死的「虎徹さん」整個殺死我!QwQ


在我心中,虎叔是個很專情卻也遲鈍的男人,他肯定早就喜歡上兔兔,才會言行舉止間都那麼寵死小孩,但是他寵了那麼久也一定都不知道這就叫喜歡(笑);兔兔反倒會比虎叔還要早明白自己對虎叔的愛,畢竟他是聰明的資優生。


因為一直都想寫寫虎叔心中的傷痛,所以即使日後劇情揭曉與本文內容相差甚遠也請不要在意(鞠躬)。

 

 





 

 

 


我的背上生有雙翅。

卻忘了該如何翱翔在屬於我的湛藍。

直到你將自己轉變為風,輕輕一托,

壯盛豐美的羽翼才明白該如何展開,繼而激起陣陣懾人旋風。

 

 




大叔不喜歡雨天。

 

這突如其來的認知竄進腦海時,連巴納比都相當訝異自己居然會觀察到虎徹五官上極細微的表情變化。

 

個性大而化之,甚至有些迷糊的虎徹總是笑著,有時候,那些明明充滿傻氣的笑臉,卻如朝陽般讓人僅是望著就莫名產生動力;天生一副直腸子的個性,行事往往不是依據理性判斷,經常讓感性牽著走的虎徹,一旦情緒激動──尤其是他們意見相左時──總會橫眉豎目,炯炯熾亮的茶金色眸子如同一盅甫沸騰過的燙茶,茶面上騰升的熱霧蘊藏無限生氣,那時候虎徹的瞳仁既有力又美麗;宿醉的隔日,辦公室裡則會出現一頭懶洋洋的大型貓科動物,無力地垂著貓背、蜷伏在辦公桌前偷睡,直到逼近下班時間,才十萬火急地捧著寫了十幾個字的「破壞公物反省書」,哀求他幫忙。

 

他曾經見過各式各樣屬於他的搭檔,亦即眼前這大叔的表情。

 

但是樂觀的大叔從來沒讓他見過如今這麼低落的情緒。

 

習慣上揚的嘴角竟垂落著下弦月的角度,眉央則聚攏成幾道皺摺,懸掛淡淡哀戚的雙眉底部,靜置兩丸落寞沉靜的金色琥珀,迥異於往常大叔所擁有過的任何表情。

 

被巴納比觀察的對象若在前陣子也許還會注意到他的視線,並在幾番言語往來後便與他鬥起嘴。但是這兩日,那個向來不像會有心事的大叔卻只是沉默望著窗外溼淋淋的世界,托腮出神,偶爾不慎飄出數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在聽到大叔第五度悄悄嘆息時,巴納比不禁衡量自己今日工作進度,一份前兩日的出動報告至今才寫了三百字不到,顯見他放在工作上的專注遠不如放在身邊搭檔上。

 

看來進度緩慢落後,真是受到搭檔的影響了,唉。巴納比忍不住在心底嘆聲氣,而後認命將報告存好檔。

 

不先把虎徹莫名的低潮搞清楚,恐怕連他都無法正常將公事處理完畢。

 

「大叔,你還好吧?」將身下柔軟昂貴的辦公椅轉過方向,面對辦公桌緊鄰著他的搭檔,巴納比輕聲詢問。

 

「啊?」原本愣望著窗外的虎徹乍聽見巴納比詢問聲音時,顯然相當訝異,倏地轉過頭來,他收回視線,不再繼續觀察撲打著透明玻璃上的雨勢,睜著茶金色雙眼骨碌碌望向年輕搭檔。「沒事啊……怎麼了?小兔子有什麼問題需要我這個偉大的前輩幫忙是嗎?哈哈哈……」

 

很糟糕,若非有巴納比的叫喚,他可能真的要完全陷入無法自拔的回憶與傷感中了。虎徹在心中偷偷地慶幸。

 

應該沒有被識破吧?虎徹偷偷觀望四周氣氛與巴納比含著詢問意味的眼神。在發現後者回以不解的疑惑目光後,虎徹心想自己應該可以將方才的失常順利蒙混過去。

 

所以就打哈哈吧。虎徹這樣決定。

 

「我還不知道原來大叔也深諳四兩撥千金的精髓。」剛剛大叔的模樣明明有問題。只是大叔顯然不想讓他了解其中緣故,不知為何,這種拒他於千里的作法,成功激起胸中一股壓抑不下的薄怒,於是他忍不住撇開雙脣回以久違的、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語。

 

不是約定好了,無論如何都要相信彼此嗎?

 

「你現在才知道啊!告訴你,大叔我可是相當厲……欸,你剛剛那句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在罵我?」原以為巴納比是在表達對他的驚嘆,正不好意思地伸手搓搓頭髮表示謙虛羞赧,哪知在肚內仔細咀嚼後才品嘗出話中真意,於是虎徹偏過頭愣望著巴納比。

 

「能聽得出我剛剛是在反諷,表示大叔的語言造詣總算有些許進步了,真讓人感到欣慰──別懷疑,我這次是真的在稱讚你。」要是出動時也能多聽聽他的話就好了,唉──話說回來最近不論是在實戰或模擬練習中,他似乎都將大叔的所有失誤概括承受,自己如此放縱搭檔是不是該深刻反省下?

 

「咦,真的嗎?唉呀,你這樣稱讚大叔,大叔也是會害……」繼續搓著過長的髮絲,虎徹繼續笑咪咪回應。

 

只是那個「羞」字尚未脫口就被巴納比接下來的話語給截開。

 

「那麼,你到底為什麼要露出討厭雨天的表情?」翹起二郎腿,將右手肘放在辦公桌上悠閒撐抵著下頷,巴納比的金色捲髮隨著身軀動作微微傾斜,匿藏在六角鏡片後的瞳仁氣定神閒地將視線射向隔壁辦公桌,沒有半點失誤穩落在隔壁座位的虎徹身上,接著掃上五官。

 

翡翠色雙眸銳利審視茶金色雙眸,無意外見到後者來不及掩飾的驚惶失措。

 

彷彿受到驚嚇的大貓,虎徹微紅著雙頰,帶著窘迫表情連忙自清:「哈哈,你在說什麼啊?大叔年紀大了、又不像你是資優生,所以聽不太懂耶……哈哈……哈……」

 

非常不妙,小兔子瞪視他的眼神讓他心中忍不住拉動警報。年輕人無法明白,舉凡像他這樣年紀的大叔再加上身份又是前輩,總會有些不希望讓晚生後輩知道的脆弱嘛,唉。

 

不自覺的眉毛低垂得像是陰天厚重雲層下的屋簷,似乎只要再增添點壓力,便會在屋簷下落起茶金色的雨滴。

 

虎徹壓根不知曉,自己只是垂著眉毛自省的表情,就讓巴納比幾乎打消原來亟欲追問到底的念頭。

 

明明是一個大叔,怎麼能擁有比誰都還要豐富的表情?口頭上從來沒有對誰提及,但巴納比心想,這個人的表情,自己也許花上一輩子都看不盡也看不膩。

 

算了,希望大叔相信自己,那麼他也該相信大叔才是。真有什麼問題,大叔應該還是會告訴他的吧?

 

在內心思量過後,他開口搭建臺階讓搭檔可以順利走下:「大叔八成昨天又跟其他人去喝到天亮了對吧?才會一直望著窗外發呆。」收回本來試圖解析大叔情緒的視線,巴納比望著桌上收拾整齊的筆筒,狀似心不在焉地詢問。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最近大概真的年紀大了,喝酒後的宿醉很難在隔天早上就清醒呢!哈哈、嘿嘿……」繼續傻笑搔頭,虎徹連忙應和巴納比那個與事實相差甚遠的猜測。平時總是犀利追問到底的年輕搭檔今天這麼簡單就放過他,真可以說是無敵幸運!

 

「所以,都跟你提過幾百次、幾千次別去喝了,你知不知道熬夜喝酒很傷肝?」俊美的五官擰成不贊同死結,巴納比忍不住糾正搭檔荒唐的生活習慣後,儘管分坐在兩張不同的辦公桌,他還是側俯過身軀、伸出大掌橫越過去另一張桌子,壓覆住虎徹的黑髮。「大叔現在先休息下,晚點我再叫你起來。」

 

掌心裡傳來的並不是太柔軟的觸感,上過髮蠟而略顯過硬的髮質藏有大而化之的隨性,卻正因為這種隨性,才得以反映大叔與生俱來的特質。

 

巴納比自己並沒有發現,當他將掌心熨貼上虎徹黑髮時,與虎徹性格極度相似的觸感很輕易就讓微笑爬滿他俊美容顏。

 

「咦……突然要我睡我也不知道我睡不睡得著啊,而且、而且我還有兩份悔過書沒寫完……等……」虎徹七手八腳想推開頭上那隻莫名溫柔撫著他髮絲的掌心。

 

太溫柔的觸摸,容易讓人心慌亂無措,太年輕的晚輩肯定也不知道,最容易把人心偷走的,不是言語不是吻,而是光靠撫摸便能哄出人眼淚的溫熱大掌。虎徹在心裡竊竊私語著。

 

「大叔先休息下吧,悔過書等我完成今天預定的工作內容後,會幫你處理。」巴納比承諾道。

 

透過滿佈水滴的玻璃,可以得知辦公室外頭的天色仍灰沉得嚇人,大小雨滴似乎還在努力滌淨整座城市所有骯髒蒙塵的角落,這個雨季中尚無人有幸見到萬里無雲的晴空,唯獨辦公室內那雙望著虎徹的翠綠眼眸,比晴空還要清朗。

 

「呃、那……就先謝謝你了,巴納比。」乖乖趴在辦公桌上小憩直到進入夢鄉前,虎徹都不太明白──為什麼年輕搭檔的目光,在他句尾無心的稱呼後,彷彿打翻糖漿罐般淌出毫不掩飾、又軟又甜的溫柔。

 

「嗯。」休息愉快,虎徹先生。他在心底偷偷回應。

 

聽話的大叔沒有機會察覺,巴納比以昭然迷戀的視線併著微笑,緊緊糾纏住他。

 



※          ※          ※

 



他討厭雨季。

 

因為他總有種錯覺,這樣落個沒完沒了的雨滴,也順便澆熄妻子堅持很久、不肯放棄的生命力。

 

他更討厭在雨季中立身於只有無窮慘白的醫院裡。

 

無數個日子,他心甘情願忍受那些刺鼻的藥水味,在英雄職業的空檔裡,屈身在醫院硬梆梆的小床上,伴著妻子度過一日又一日慘白的住院生活,只期待在某個不遠的將來,他能帶著健康妻子回到屬於他們的幸福生活裡。

 

可是,他的付出最後卻是一場空。

 

他從來沒有料到,原來塗滿繽紛顏色與各式圖案的五彩畫紙,竟然可以在一夕之間,褪色成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白紙一張。

 

對,溼溼黏黏的天氣加上沒有任何顏色的一片白,總會讓他聯想起自己曾經牢實握有的幸福像是張脆弱白紙,在落不停雨水的季節裡,他幸福的家就這樣一點一滴被雨水蠶食鯨吞盡,乃至於分崩離析。

 

他也沒有想過,原來職業明明是英雄的他,救盡世上所有人,卻對己身的悲劇沒有半點扭轉能力。

 

他懷中抱著最寶貝的女兒,站在雨季中的病房內,病床上仍舊躺著今生他最愛的妻子。

 

主治大夫正對他喃喃解釋為何他的最愛會捨得拋下他和女兒逝去,或者只是在找理由,找理由說服他為何身為醫生卻沒有盡全力拉回迫不及待成為天使的妻。

 

他緊蹙著眉,醫生的嘴巴仍張闔不停,他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其實很想問醫生,為什麼從不對他說謊、答應一定要健康回家的妻子會食言?

 

他其實很想問醫生,為什麼要用白布幕冷冷地覆住妻子那對漂亮的眼睛?記憶裡那雙眼即使戴著眼鏡也放射著熠熠光輝的美麗。

 

他其實很想問醫生,為什麼他在英雄生涯中救了無數無辜者,老天爺卻不肯救他的妻子?

 

他其實最想做的是揭開平鋪在妻子身上的白布,他不願見到他和妻子之間的視線有所阻隔,他更不願意讓一塊簡單白布決定此後他和妻子必須身處兩個世界的命運。

 

可是他始終沒有伸出手去揭開那塊布。

 

就像他始終以救人為己任,連妻子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正在任務中解救市民的他都沒能來得及趕回醫院。

 

醫生在簡單的安慰後,推開病房門離去,只剩下他抱著女兒呆立病床邊,奇怪地想著──

 

這個病房肯定忘了加蓋屋頂,才會讓滂沱大雨直接降在病房裡,一併將他從頭到腳都打溼徹底,尤其是雙眼與頰上,滿是溼潤痕跡,熱紅的眼眶外漫佈著不慎溢出的冷涼雨水。

 

雨水與失溫的幸福,冷涼得害他止不住全身寒顫。他彷彿聽到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低聲哭泣,那聲音跟自己竟然十分雷同。

 

接著,一股溫熱突兀罩上他頭頂髮際,緩慢而絕對的摩挲,逐漸將那些沁透心的寒涼驅散徹底。

 

「不要哭,虎徹……。」他依稀聽見妻子安慰的聲音由頭頂傳來,挾著他很熟悉的、只針對他獨有的溫柔,聲調卻與另一道他逐漸熟稔的年輕聲音緊密重疊,合而為一。

 

他抱著女兒奇異地看著病房窗外不知何時散開烏雲的天藍,金黃璀燦的陽光已普照大地。

 



※          ※          ※



 

望著窗外依舊煙籠整個城市的雨景,巴納比站在虎徹辦公桌前,以右手繼續輕撫著虎徹的頭,不大不小的力道帶著恰恰適合安慰孩童的溫柔,使得趴在桌上休息的那副身軀逐漸恢復平靜。

 

方才飛快敲著鍵盤的手指發出聲響,導致巴納比起初沒有聽見大叔發出低低的嗚鳴聲,直到略為休息的空檔,極度細微的啜泣聲才確切飄入耳際,讓他先是停住指上動作一愣。

 

在意識過來前,他已經無法遏阻自己從座位直起身來,走至大叔桌前,伸手,輕輕覆蓋住虎徹頭髮,像是要撫平貓科動物防備自己時直豎的背毛,不停來回撫摸著。

 

眼前的大叔仿若一頭落入陷阱而哀鳴的大貓,從未在他人面前顯露的無助模樣緊揪他的心。

 

「不要哭,虎徹……。」辦公室裡的其他人恰巧都去進餐,在僅餘兩人的空間裡,他得以肆無忌憚地叫喚思慕良久的那兩個字。

 

而後,在大叔幾不可辨的咕噥中,他聽見一個清晰的女性名。

 

鏡片後的瞳仁在短短幾秒內轉閃深深淺淺的碧綠光芒,最後他帶著了然於胸的表情俯下身,在心中對大叔靜默立誓:「無論你多久之後才能全心信任我,才肯主動告訴我那些過去,我都相信你,我都願意等。」

 

雙脣輕輕、偷偷在大叔黑色的髮漩上停留。

 

誓言,要以吻封緘。

 

 




他們為我撼動人心的飛行姿態謳歌。

卻不知曉我之所以能綻射出萬千光芒,

都是因為有你。

請給我陪伴在你身邊的永恆權利。










──END──


2011/06/29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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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子(Nekosuk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