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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本文取材與風格都相當詭異,請慎入。





密卡登不懂自己為什麼整整花了一週的時間來期待通識課,他更不想懂自己為什麼會在上課時出現魂不守舍的狀態,甚至,連被人群簇擁著風光走進位在學生活動中心頂層的餐廳吃飯,都讓他有些食之無味——每當他百無聊賴地用叉子挑剔今日菜色時,他總是會想為什麼從來沒有在餐廳裡遇到柯博文。

難道柯博文都不用吃飯嗎?

「密卡登,下午要不要跟我們去打球?」黑魔突然湊過來發問,中斷他的思緒。

「……打球?打什麼球?」看著黑魔涎著一張臉的討好表情,他用他腳指頭上那顆美多尼超合金出品的小螺絲扣來猜,也能猜到「打球」肯定只是名義上很基本的說法。

「呃、呵呵……其實就是上次跟弗朗大學的友誼賽的延續這……」正欲湊過去抓著密卡登苦求的黑魔立刻被風靡校園的人物毫不客氣拍開。

「少每次輸球就想找我上場幫忙當打手,而且,我下午還有通識課,不好意思先失陪了。」拎起背袋朝共進午餐的眾人甩甩手,密卡登跨著步伐瀟灑離開。

「上個禮拜他不是喊說通識課太無聊,還說之後除了考試外不想出席?」疾風和判官不解地互望彼此一眼,而後朝向發問的天王星聳聳肩頭,表示答案除了密卡登以外,誰也不可考。






下課鐘聲響起。

通識大樓各間教室的門紛紛被推開,走廊上的人潮瞬間滿溢。數不清的學生裡有兩倍以上數不清的眼睛疑惑卻同樣有默契地小心觀察著混在人群的兩道身影。

對於視線焦點集中在自己身上早就習慣如家常便飯的密卡登來說,拎著背包亦步亦趨緊跟著柯博文才是最重要的正事——眼光?要是每個人看他一眼他都要介意一下的話,大概會介意到連家門都不敢出了吧,嘖。

「……。」倒是走在前頭那個被跟隨的人此刻才察覺到身邊聚集太多視線,很怪異似的回頭瞟了身後那人一眼。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自己說你要請我喝飲料報答我的,你想反悔?」密卡登昂起頭,言行之間沒有絲毫客氣之意。

開玩笑,就是因為柯博文今天又晚進來了二十分鐘,所以他才能夠在攀談後找到借柯博文筆記這個理由與機會,順道小小坑柯博文一筆。當然,更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麼有的沒的,甚至是當初為什麼柯博文可以取代他成為新生致詞代表的原因。

「我沒有任何想賴掉的意思。」畢竟,這個連續兩堂課都剛好坐在他旁邊的同學事實上也還沒有借他筆記。密卡登說為了避免被賒欠,得等到喝飲料時才交出筆記來。「只是……原來你真的這麼有名?」

單純疑惑的問話,造就出密卡登十分得意的神情。

「早就跟你說了吧!」下巴忍不住往上抬高五公分。像柯博文這種連校園風雲人物都不認識的土包子,能夠無意間認識他根本是上帝眷顧、聖母寵幸!

即便是跨入冷飲部大門時,密卡登也仍舊揚著笑還同時非糾正不可似的回:「我不是有名,我是『很』有名。」

偏偏,他的洋洋得意換來柯博文意味深長的淺笑。

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接受者也明白含意,或許還可以報以同樣意味深長的微笑。但他最討厭的就是不知意味為何的笑,究竟該怎麼配合起,得靠很多歷練才能明白下一步最恰當的回應。所以密卡登一邊取出筆記、「啪」地一聲扔上桌,一邊瞇起疑惑的眼睛問道:「你在笑什麼?」

「我只是可以明白你上星期為什麼會問我『認不認識』你的問題了。」儘管笑容語氣都很誠懇,可惜對面的風雲人物似乎仍當他是在開玩笑般不領情,就看到密卡登眼睛不只瞇得更不友善,所以柯博文連忙補充強調:「你別誤會,我沒有任何取笑意味,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兩節課觀察下來,密卡登在談吐表達方面的確不凡,加上政治系善於分析、精於說理的訓練,以及似乎能夠感受到的良好身世,柯博文想,密卡登應該是個穩健地朝政治路線邁進的菁英份子沒錯——可是就某些部分來說,密卡登偏偏又只能以「非常純真」來形容。。

儘管真實的醜陋會讓人厭惡,可是真實的孩子卻往往讓人喜愛。

「可、可愛什……麼啊?」他他他,他一定是因為非常生氣所以舌頭打結,嗯,就是這樣。柯博文怎麼可以說他可愛!他、他他——他可是現在賽拉佛質能融合大學的驕傲、未來賽博坦的政界之星耶!「哪有人會、會對著大男人說可愛的,柯博文你腦袋有病!」

噯,柯博文腦袋有病是該送去糾正治療沒錯,可是他怎麼覺得自己一邊抗議、還拉不住一邊上揚的嘴角?!

「呃,如果我剛才的發言引發你的不快,請你諒解,我不太清楚該怎麼做才能把話說得漂亮完善。」正將書本攤開到一半的柯博文立刻放下手中工作,正對著密卡登正經八百地誠懇道歉了。

「唔……我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啦!」密卡登努力在表面上故做鎮定,事實上當柯博文轉而正面與他對上眼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即將死於心臟病發。嗚哇、怎麼這樣啦?!柯博文那個傢伙不論是說話語氣、模樣態度根本全是大大的犯規啊!以往他一個挑眉不悅的問句是能收到對方畢恭畢敬、謙卑低下外加討好的道歉沒錯,可是從來就沒有人的反應是像柯博文這樣不卑不亢地,在道歉的同時還能讓他感受到眼前這人昂首闊步、不輕易屈下的內在。

柯博文的確擁有一種,連他都忍不住覺得非常耀眼的光芒。

冷飲送上桌後,有好一段時間他們無語。柯博文忙著補充前面二十分鐘的筆記進度,他則百無聊賴地繼續打量著柯博文。

柯博文的線條好剛毅……怎麼看都是負得起重責大任的人;柯博文的五官看起來好實在,他猜柯博文的個性一定跟那些念政治系只會花言巧語的政客們差很多……耶,他都忘了他到現在還不曉得柯博文是就讀哪個學院什麼系?仔細思量過後,密卡登認為不趁這時候追問,他說不定會抱憾終身。

「你是唸什麼系的?」一邊說話的同時,密卡登一邊繼續瞄向柯博文的手。柯博文握著筆寫字的手擺出既端正又漂亮的角度,嗚,為什麼他會覺得那張能被柯博文寫到的紙真是幸福?然後他注意到柯博文正寫著的那本筆記下壓著一本叫做「商學管理」的書。「商學院?」

「不是。」順著密卡登落定的視線一瞧,他大概明白密卡登的猜測根據為何。「我只是能旁聽就盡量旁聽些不同的課程罷了。」他微笑著,耐心為密卡登解釋道。

「不然?法律系?……社會福利?環境工程?還是……」因為問問題對象始終把注意力都放在抄寫上,所以他忍不住卯起來猜。嘖,真是尷尬,向來都是人家主動報系級給他,就盼他回張好臉色,柯博文倒是凡事都害他破了例!

「你都習慣這樣咄咄逼問他人的隱私?」其實是語氣很和順、甚至帶點詼諧意味的反問,只是柯博文沒有料到自己這樣的問題居然會不小心戳痛密卡登向來比雲端還要飄渺高傲的自尊心。

興高采烈的問話倏地停止,密卡登斂起方才幾乎飛揚煥發的神色,冷著聲回答:「不,我向來不需要問他人的隱私,因為他們全都巴不得讓我認識。」

是啊!你到底在做什麼?密卡登!沒瞧人家嫌你煩嗎?你這輩子何時需要端上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過?——這麼一想的同時,密卡登開始帶著氣憤快速收拾瑣碎細物,準備先行離去。

霹靂啪啦像是颳起一陣風颶,密卡登三兩步就要跨出冷飲部大門。

「你怎麼了?」突如其來的箝制力量出現在他的左手腕後,柯博文的聲音也隨即傳至耳內神經電訊源。心裡明白抓住他手的肯定也是柯博文,但他仍舊沒有回頭。

「希望你不要誤會,我興趣很多,偏偏沒有喜歡刺探人隱私的習慣,照常理來說,反倒是受人刺探的機會多;而且,既然不被當作朋友看待,我也不會卑躬屈膝地硬讓自己去遷就人。」所以柯博文也不會是第一個讓他勉強自己去遷就的對象。一手拉著背包,另一手被牽制住,密卡登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因為早就習慣受人矚目,也就完全不在意冷飲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均對他和柯博文投以注目禮的情況。

三秒鐘前,當他脫口說出這些氣話的時候,絕對不會料到自己三秒鐘後就被收服徹底。

「我又惹你生氣了?對不起,我以為我已經可以跟剛交往的朋友開玩笑,而且還是我念大學以來,第一個讓我花錢請喝飲料的朋友。」柯博文道歉的聲音好誠懇又好溫柔。





那天,恍恍惚惚被拉回冷飲部座位的他突然心想——

這個誠懇待人又正直的傢伙,或許才是最可怕的狠角色。

因為光是被柯博文拉住的手腕,整整熱燙了一天;他那天一直帶著微笑。










TBC……





——為什麼我連寫這個都可以爆字數?!

我覺得我好認真在寫韓劇,怎麼會這樣,囧?!

(上)和(中)加起來已經五千多字了……第一部曲還沒寫完……|||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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