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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象團 衍生 潤 x 智

 

 

 

 

 

 

 
 
他的戀人私底下並不多話,即便擁有他認為全世界最好聽的磁性嗓音。最多時候是以沈默伴他,他畫畫、他捏黏土時,戀人會掛著耳機讀書,偶然視線交會,他們相視一笑便又各自沈埋於手中事物。

他不擅於交談與過問,並不代表他不懂得觀察。

通常透過戀人指尖淡淡的一線煙絲,他可以望見戀人深邃的雙眼如冬日裡一座寧謐湖水,表面澄淨卻絕對望不穿不起半絲風波的湖心;吻他的時候,戀人的雙眼會轉而綻出半彎柔軟的月華,飄散出沈溺在愛中的甜味,緊緊鎖縛住他起跳失序的心;皺起眉頭時,澄淨湖水會在瞬間染成亟欲吞噬一切的純粹漆黑,黑暗中央逐漸燃起簇簇令人心驚的火苗震懾住所有人;至於,在床上相愛時,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裡除了倒映著他自己的身影,還有滿滿的欲望透出僅三字的灼人訊息——「我要你」。

大野智很想知道在松本潤那雙漂亮而充滿神秘的雙眸裡,究竟還蘊藏著多少種他所沒見過的風景。

他很想知道,當潤見到巷口轉角那隻時常出沒的花貓時,會以什麼樣的眼神跟貓打招呼?

他很想知道,當潤望著滿天繁星時,會不會也有同樣燦亮閃耀的瞳孔一閃一閃著彷彿潤眼中存有另一座宇宙?

他很想知道,當潤打開家門卻發現預期應該在家的他出遠門時,失望的湖心會不會泛起絲絲波瀾?

他很想知道,當潤不在他身邊時,究竟都以雙眼透露出哪些神情?

這些問題大野智藏在心裡一點縫也不洩漏地思考良久,卻從來未曾開口問過松本潤。





一邊從浴室步出,謝絕了媽媽的宵夜邀約,智一邊以乾燥的棉質毛巾輕拭著沐浴過後溼淋淋的髮絲,繼而步回自己的房間。左手伸出覆上了桌前的椅背,冰涼的觸覺從仍帶著浴室熱氣的指尖侵入,就像是將冰塊投入滾燙的熱水中那樣突兀而強硬,逼得他不自覺將手反射性縮回身後保護。

——畢竟是冬天哪。

小小的聲音在體內響開並傳入大腦提醒自己舉動之輕率。天生樂觀的性格讓他只是轉身按開室內空調開關,極細微且規律的機械運轉聲嗡嗡響進他的耳膜裡迴盪著,時間很晚了,深夜裡即使只有一丁點聲音也足夠讓人聽得仔細。他向後轉身,坐入床鋪在床單上壓出深陷的痕跡,摩娑著髮絲的右手沒有停止動作,持續著以棉質毛巾在髮絲上釋出沙沙聲,彷彿企圖與空調共鳴。

思緒卻不受這些小聲音的影響而往回飄。媽媽看到他打開家門時的表情蘊著小小驚訝,卻在他笑了笑開口表明要回家裡住幾天時,沒有任何多餘的問句,只是笑著回應他:「唉呀,你怎麼剛好知道我最近正無聊呢?看來被你知道我太多祕密了呢!」媽媽衝著他笑的表情還是跟年輕時一樣燦爛,就連溫柔的韻味也絲毫沒有改變。

「那當然啊,因為我最愛媽媽妳了嘛!」對於媽媽,即使是這樣落入尋常人眼裡都會覺得「噁心」的肺腑之言,也能很輕易地、閒話家常般地吐露。

——那麼、為什麼對於另一個他也很喜愛的人,卻總是把話堵在喉嚨口?

一思及此,原本認真搓乾頭髮的右手頹喪地拉著毛巾而下,有氣無力地委落在自己蜷縮起的雙腿間,抬頭挺胸深深吸一口氣,卻在欲盡數吐出的那刻轉變心意而緊憋在胸口,緊憋著,持續緊憋,緊緊地憋住直到——肺活量再也承載不了任何壓縮,於是在轉瞬間盡數相當快速地喘氣而出,大口大口貪婪吸氣的聲音徹底掩蓋掉室內本就細微得幾不可聞的機械運轉聲。

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終於發現少了什麼東西,聲音,少了聲音的房間顯得異常冷清,安靜到一種有點可怕的地步,安靜到他不得不憶起「另一個家」這個時間應該會存在的另一道聲音。為了擺脫這樣的窘境,他立刻轉身企圖要扭開床頭音響的廣播開關,手伸直朝前划去,卻在半途被倏地扯開嗓門大響的手機給硬生生改變了航道。

「……智?」背景音是非常嘈雜的各類人聲與車輛聲音,但是主聲音中只針對他所含養的溫柔縱使有再多聲音也掩蓋不去。

「嗯,我是。你……到了?」智回答得小心翼翼,他不想被潤聽出來自己還帶著幾絲紊亂的氣息。

「我到了,平安下飛機,這裡的太陽亮得好刺眼。」潤笑著回答,聲音中雀躍的情緒昭然。剛結束了為期一季忙碌的連續劇拍攝生涯,他迫不及待飛到陌生國度去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氣,恣意放鬆身心。唯一美中不足的缺點大概就是他的戀人行程始終不能配合他——身為同團體的成員,他已經數度「請示」過經紀人原因,可惜顯然沒有半點成效,這次又是他忙完後換智開始有較頻繁的工作期。

「嗯嗯,那就好。那、萬事小心。」本來就不是話多的個性,加上始終紆鬱於胸的心事,智也只能輕聲提醒好不容易脫了馬韁、終於得以自由驅馳一段時間的戀人。

就因為這是潤難得的自由,所以當潤徵詢他意見時,他當然笑著叫潤快點離開,好讓他可以過幾天清靜的日子。而不管這其中含有多少口是心非的成分。

「好,聽你的話,十天後見!」即使不能親眼看見,也能聽得出潤的聲音中滿是笑意。奇異的是,平時相視而笑的感情竟無法將此刻潤的歡欣愉悅透過手機傳輸入他腦袋。

「潤……」稍微抿唇以舌潤過自己淡色的唇瓣,原先蟄伏於胸口的騷動似乎因潤的聲音而企圖群起,遮攔不住的莫名情感讓他忍不住在即將收線的剎那喊了戀人的名字。

「是?」話筒那端周圍的雜音明顯變小了,潤似乎以手遮掩住手機,想聽清楚他尚未脫口的話語。

「……啊、不……沒什麼,那、晚安。」沈默了一會兒,他還是將勃湧上喉頭的字句全數嚥回腹中。就不要讓喜愛的人連度假也不能盡興吧,不過只是十天罷了。

十天……是眼一眨就晃過去了的日子,即使是日曆紙十天的厚度也積不到半公分那麼厚。

「我這邊可是早安哦,你要乖乖等我回來,晚上睡覺前要記得關窗關門關瓦斯……」他抬眼望著燦亮的陽光,洛杉磯難得的冬陽正敞開雙臂歡迎他的到來,溫暖得讓他忍不住掛著微笑糾正智,順便開口叮嚀個幾句「看家守則」。

「……這不用你提醒!晚安!」按下結束通話鍵,前一秒還狀似兇狠回應的智,握著手機倒臥在床上,被自己坐得溫熱的被褥正溫柔撫娑著他的頰際。

如果十天真的一晃眼就過去了,那麼他為什麼要逃回家?





隔天,潤旅程正式展開的第二天。

難得晴朗無雪的天氣,儘管氣候還是幾年來相當少見的嚴寒,但至少沒有繼續下雪就值得讓人高興了。就因為這個冬天裡冬陽難得,所以他忍不住搬了黏土與工具,在陽台上布置簡單坐席與工作桌,就著黃澄日光開始捏弄在腦海中醞釀已久、決定今天一定要完成的作品。

潛心專注將整副心思沈浸在創作中,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對他而言創作中無所謂什麼高深的藝術概念,他喜歡的只是一種將內心所想全然表達出來的感覺——由大野智體內析出的一些屬於大野智的什麼,而有人會喜歡這些「什麼」,就能為他帶來快樂。

於是媽媽笑著替他把一封信送上來時,他還是楞在那當下,尚未反應過來。

「特地用國際快遞寄送來的信件喔,美國寄來的,啊啦、該不會是情書吧?」媽媽用誇張的表情開他玩笑,然後在他有點窘迫臉熱反駁「哪有可能,妳想太多了」時,掩嘴笑著離去。

聽到媽媽走下階梯的腳步聲,他連忙將信封拆開,幸而工具桌上早備好了各色美工刀與雕刻刀,隨手拈來都是拆信的好工具。

信封上明明白白寫著來自美國的洛杉磯,不用拆也知道會是誰寄的。

裡頭裝著一張照片,天連海、海連沙灘,黃昏時的日照將沙灘成排的棕櫚樹都打上橘紅色粉撲,襯著滿天空狀似魚鱗的雲堆,偶然由雲堆隙中透出、尚未染紅的藍天碎片則巧妙地為整片呈現高昂情緒的暖色調景色沈澱出另一番味道,照片角落的地上只剩相當少量殘雪,顯示當地天氣顯然已回暖數日。

照片背面只有一段簡短的文字。

「逛了很久不知道該買什麼,日落大道很擁擠、第三街購物徒步區行人也不少,聖塔摩尼卡沙灘卻告訴我——世界還很大,我沒看過的世界還很多,不能就此鬆懈! 註:海邊還是蠻冷的。」

世界。

他將這兩個字放在心中,沉吟玩味許久。





又隔一天,潤旅程展開的第三天。

鎮日都過得渾渾噩噩,他在拍照時差點將拿在手上的樣品蘋果給啃下去,嚇得經紀人衝過來以「縱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搶救下那顆樣品蘋果。

只有自己明白心裡始終牽念著潤所說的「望見的世界」。

他知道松本潤的世界裡擁有很多他的世界所沒有的東西。他從不強求潤有而他沒有的東西,因為他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對任何事都仔細得滴水不漏,他的「小心謹慎」不會是面對所有事的共同信條,他甚至不會有隨時叮嚀這、叮嚀那的細膩心思。

可是,潤是,或者說這些特質潤都擁有。

所以就連手牽著手在感情路上並行走到現在,潤還是很常說不懂自己當初怎麼會喜歡上他,要是沒有組成團隊、要是沒有在一起,也許他們一輩子都只會是行在陌路上、八竿子也打不著一竿的陌生人吧!明明就是沒有絲毫共通點、差異性可比天南地北的兩個人,也許對於他們的相愛感到最意外的就是他們自己。

如果,潤在越來越廣闊的世界裡看見比他更美好的事物,潤會怎麼做?

還沒有找到答案的傍晚,他收到第二封同樣由國際快遞傳送而至的信件。同樣是照片,照片上的場景則換到了好萊塢蠟像館前,正對著大門攝下紀念影像,他幾乎在腦中浮想潤拿著相機鏡頭的身影。

「不論是星光大道還是蠟像館,總有一天,換我們在這裡掀起暴風吧!(笑)」

翻過照片發現背面上仍然有字,上面題寫的是很遠大、很積極的夢想,讓他忍不住綻出小小朵的微笑,然後像雪花融於頑童的舌尖般瞬間消逝——就以「積極」這點而言,他們之間的落差也屬天壤。





日子終於又緩慢地擺盪過一日。

潤似乎決定每日都以照片來個「今日行程會報」,這天經紀人送他返家後,隨即收到一張印著他嚮往很久的迪士尼樂園的照片,而且那上頭是最正版的加州迪士尼樂園。

「今天只是經過,下次一起來。 註:我以人格保證絕對沒有自己先進去偷玩!」

他想扯動嘴角,卻發現連微笑的力氣都沒有。





時間的磨坊轉動得好慢,研磨掉一天的時間竟然可以這麼長。

這天,完成工作後他穿著輕便地走到便利超商去——媽媽出門參加聚會,晚餐自理。在泡麵與御飯糰拔河時,他很偶然地想起熟悉的叮嚀聲音,所以儘管沒有食慾,他還是轉而拿了一盒完整的便當,拉開飲料冷藏庫門時候,撲面襲來的寒氣讓他打消喝冷飲的念頭,轉而拿了鮮奶,將便當與鮮奶一併交給便利商店的先生為他加熱。

揣著溫熱的便當與牛奶在欲下雪的天色下快步回家,甫至家門口便意外地被快遞先生完美攔截到。

謝過快遞人員後,智走入玄關脫好鞋並擺好,打開信拉出照片,下一刻,他已經忘了便當和熱鮮奶擱在玄關斗櫃上這個事實。

那是一張很奇怪的照片,不是風景,不是建築物,甚至不是人群。

是潤的臉,嚴格說來整張照片也只是潤鼻梁以上的特寫,黑髮下是一雙濃眉,再往下就是那雙深邃的眼眸,直接純粹地望著鏡頭,扣除掉顯露出來的肌膚,整張只有半臉的照片上大部分空間都被純然墨黑的色調所霸佔。

順利佔得最多面積的,依然是那雙炯然望著鏡頭的眼眸。

智疑惑地翻到背面,企圖由文字讀出更多訊息。

「你猜,今天一整天,我卻只想看到什麼?」

就只有這行字,於是他只得將照片翻回原面繼續審視,看了良久,苦思不得答案的眼角才瞥到佇立在旁邊安靜無聲的斗櫃,以及在冬天室溫中完全冰冷的便當與鮮奶。





夜晚很難入眠,他一整晚都在思索一張照片的含意。

晨曦透入窗框時,他才剛陷入假寐狀態,便又被日照螫咬得忍不住睜開雙眼。於是有史以來最悲慘的一天由此揭開序幕。睡眠不足碰上的正好是編舞完成後,要去和舞蹈老師做最後確認定案的工作。他簡直懷疑自己會在貼滿鏡子的舞蹈教室內過勞而死。在返家的車上他累癱之時,還忍不住偷偷讚賞自己居然可以撐完一天、並且沒有因走神而折傷腳的毅力。

舞蹈折騰掉整天光陰,打開家門後發現媽媽正在客廳看電視,意識到他的出現,笑著提醒他信放在房間桌上。

明明因為跳了一整天的舞而幾近使不上半絲力氣的雙腿,居然可以三步併做兩步地快速上樓,連自己都對此感到相當訝異。

迫不及待拆了信,抽出其中安放的照片後,他意外一愣,跳了整天舞的呼吸從不曾如此刻這般紊亂、不規律。

照片上拍的是一支手機,握著手機、食指上戴著銀色戒指的手是他很熟悉的那隻手,照片的主角並不是手,而是手機開啟時清楚顯現的底圖——總是俐落且染成淺色系的頭髮,彎彎下垂的八字眉,黑白分明的眼睛瞇成半月彎,正溫和對著鏡頭揚起的嘴角。

那是他的照片。

大概是黏貼在背上、跳了一整天舞的衣服飽含著水氣吧?加上房間內空調未開、窗戶緊閉所造成的悶溼,才會輕易就影響眼睛的溼潤度,才會把眼眶都悶出圈圈泛紅的漣漪。

他決定下樓去告訴媽媽,他要回去了,他希望讓那個人可以一回來就見到最想見的東西——在他看到照片背面所寫的幾個大字後。





「アナタ。」





就要邁步下樓前,他像是頓悟了什麼,連忙拉開抽屜取出這幾日所收到的信件,然後抽出昨天那張只有潤半張大臉的照片。

他清楚看到透過光線倒映在其中的自己,在潤那雙墨黑而純粹的眼瞳裡。





註:アナタ(Anata),你。










初稿 2008/05/19





——梗。

到底有沒有這年頭CP擔比CP飯還要高調的八卦?(這句講過了太太)

去年本來要寫卻沒有寫完的文章,本來想寫的就是我們家潤大爺眼裡「純粹」只有砂糖智一人的梗,結果……

以下是從小藍家偷看到的真實場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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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嵐、いいっすかね。

大野:ステキだよ。

二宮:どこがですか?

大野:キリがない。

相葉:挙げるとね(笑)。

二宮:じゃあ、今回の「Step and Go」における、嵐の魅力は!? ひとつでいいから!

大野:純粋さ、聴こえてくるよ。

櫻井:僕らは純粋なんですか?

大野:純粋だよ。

——どの辺が?

大野:(隣りの松本の顔を見て)瞳とか。

相葉:今、完全にマツジュン、ロックオンだよ(笑)。





簡單的說,隊長大人根本只是想要炫耀番長大人眼裡只有他那麼純粹嘛!!!(笑死)

最後愛拔講你的結論太中肯!!!給你五個大拇指都不夠啦XDDDDDDDDDD





但是我還是想再該一下,馬的咧!我想寫的梗居然被自己的擔說出來!!!有沒有搞錯啊?!!!!

更機車的是,我以為我會寫兩三千字,結果、又是將近五千字(遮臉)。

有沒有這年頭寫文都會比預計字數寫得還多的八卦?|||Orz



最詭異的是,我本來不是要寫這篇的(轉頭)。

手好痠,不修稿了(以前的好像也都丟著沒修過XD),有空再說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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