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團 衍生 潤 x 智

 

 

 

 

 

 

 
 
大約先是窗外隨著天光一併早起的啼聲率先細細尖尖地竄入耳腔,幾聲鳥囀在曲折耳道內碰撞得過於激烈,這才逐漸喚醒指尖內處於沈眠狀態的幾縷末稍神經。

先是一絲兩絲,而後慢慢進展為皮層組織間的連動,在食指無意識地輕點後,細長得宛若鋼琴家獨有的勻稱手指紛紛無意識地在棉被上緩緩扯拉——春天的室溫在清晨時總是趨低,儘管肩頭還裹著一層衣料,裸於被外的頸項仍是稍嫌單薄些。

扯,卻不動。

「唔……」仍舊闔掩著裡頭兩顆純黑水銀的眼皮沒有掀開,只微微牽動眼睫把那排小扇子般的陰影搧得不太穩定。「……唔……」理應隨著扯上身動作而將自己從頭到腳穩穩包住的棉被卻在預期外遇到阻礙,定在原處的不合作狀態將眉心擰出數道小小痕跡。

不消幾秒疑惑隨即轉為不悅,已屆二十六歲的男人顯然不能接受身為一條棉被卻居然不肯乖乖合作的事實。

「呃……?」努力把上下眼簾拉出縫隙,日光毫不客氣從同樣沒有盡數合攏的百葉窗片扎得他連忙眨動眼睛,企圖緩和眼前迷濛徹底、亮度讓人難以忍受的景物。

眨,再眨,智發現每眨一下都可以讓投落在視網膜上的每樣東西逐漸清晰。

意外引發他的呆楞。

仰躺姿勢很容易讓他發現室內燈並非他熟悉的那盞,所以辨識目光繼續一一掃過房門、位置不同的電燈開關、深色系的木質衣櫃與置物架,而後一溜轉上百葉窗,雖不是自己房間也已經不能算是陌生的一切,腦袋經過一番熱機後勉強算清醒,加之以身旁緊鄰的熱度讓他連忙收回視線轉而投注在正環著自己腰間的那隻手臂:「唉……」忍不住地一聲嘆氣隱約飄出,聲調若要分類應是屬於很莫可奈何的那種。

沿著手臂往上探查手臂的主人,無意外是那個小自己三歲的傢伙,同時也是害得自己拉不起棉被的元凶,這都不算什麼,相較之下更糟糕的事實是他又留下來過夜了。

因為潤打電話來說拍攝進度提早完成,回程順便開車過來載他去吃宵夜;因為身份關係所以他們習慣回到潤的住處一邊看著電視電影,一邊吃宵夜;因為經過一整天的拍戲折騰所以他沒多久便發現摟著他的人不知不覺間將全身重量交付給他,自顧自陷入睡眠狀態;因為他將睡著的戀人在原地沙發上安置好,回房拿了棉被準備幫潤蓋上而自行返家時,以為熟睡的人伸出了手將他和棉被一併拉進懷裡……

臉蛋在憶及昨夜情事後,無法阻止地緋紅便立時湧現。

「唉。」不住地嘆氣,最近這陣子他被留下來過夜的頻率實在太高了,高到每每隔天和潤有相同工作時總要把心吊在心口上,深怕自己身上沾染的潤的氣息會不慎被其他人發現。

「……嘆什麼氣?」身旁的人似乎是跟他同時醒轉,稍微將佔據著他腰間的手挪升後伸伸懶腰,又隨即圈了上去更將他拉向自己。較長的髮絲因睡眠而凌亂,漆黑的幾綹因為動作而滾落壓覆住潤的前額與右眼,卻將盯著智的墨黑左眼襯托得更精神奕奕,唇畔抹出優雅而慵懶的笑,像一頭甫在自己巢穴裡甦醒的黑豹。

緊貼的膚觸顯然讓動作者相當滿意。將頭埋入智的頸窩處,潤深深地在吸吐之間汲取戀人身上的氣息——於是潤好看的五官上漾出更好看的笑容。

他們的味道如此相似,卻又還是可以在仔細辨聞後分出不同,智的身上總能帶著輕鬆柔軟的餘味,不一定明顯卻始終存在,每當工作得極為疲憊時,就會清晰浮現並使他深刻想念——那是一種屬於戀人身上不變的溫柔。潤忍不住將高挺鼻尖朝前貪婪地更加用力呼吸。

那是一種屬於戀人身上不變的溫柔,任他予取予求……嗎?

「我再也不要來你家吃宵夜了。」嘟起嘴巴,理應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戀人終於爆發多日來積累的怨氣。

「不准。」不是「為什麼」這類的疑問句,而是「不准」這樣的祈使句。方才還像頭恣意撒嬌的年輕而玩心重的黑豹,此刻皺起眉心,中斷了原先的擁抱姿勢改而以手肘支頭的姿勢撐起上身,不慌不忙打量著爆發出埋怨的年長戀人。

「我管你准不准,說不來就不來。」身為一個二十六歲的男人,理應有二十六歲男人該有的權力與威嚴……吧?齜牙咧嘴的模樣宛若草食動物拚卻性命的一拼,偏偏刻意恫嚇的言語在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襯托下絲毫不具影響力。尤其是面對一頭素來囂張成性的肉食動物。

「那麼,我想你應該不介意讓我瞭解一下原因吧?」微微笑,表情與口吻如睡醒時那般懶散卻蘊含著一絲狩獵前的冷冽難以讓人察覺,大型貓科動物在出手前總得先將時間騰來將爪子磨利。潤笑得萬事好商量。

「誰叫你……每次說好不過夜,結、結果……」他很認真想說明,偏偏在上方支著頭的那個人將他凝視得更加認真。眼對眼,鼻對鼻,比夜幕還要純粹還要深的黑眸中倒映著如此清晰的自己。莫名便燥熱害羞起來。「你每次都找一些理由把我拖住!」思及被拖住後會發生的事,他的心跳未經主人同意便在言語間漏跳數拍。

不論是理由抑或是戀人的表現都太過可愛,於是那雙厚薄適中的上下唇片彎出愉悅弧度,嘴巴上仍舊不肯饒人地糾正道:「可是昨晚我沒有找理由啊,我只是直接在客廳沙發上……」

「松本潤!你不說話沒……沒人當你是啞巴!」對白天而言太過露骨禁忌的字眼即將從潤雙唇裡吐出,嚇得他七手八腳地連忙伸手堵住獨處時什麼話敢說、百無禁忌的年下戀人。

纖細指尖一觸碰到那雙柔軟卻內藏著力量的唇時,智便後悔了。

潤的溫度實實在在地透過兩層相疊的肌膚傳遞而至,兩人四目交接而無言靜默了數秒,於是比春日清晨室溫還要溫暖的唇輕輕上下開啟,潤稍微向前傾下便是智的食指指尖,他帶著稍高的熱度將智的指尖半含住,吮吻或舔舐的力道十分溫柔,沒有遺漏任何細處的方式又太過情挑,在潤將目標轉移至無名指時,智再也無法按捺住頰上幾乎炸開的熱辣連忙收回手——於是換來潤更直接的傾覆而下,窗外透入的天光瞬間被潤的陰影驅開。

就像是整片天空朝著他壓倒下來。

方才還阻擋在潤唇前的雙手被壓制在枕旁,方才還熱烈親吻著手指的唇此刻緊密地封住手指的主人。先是四片唇瓣相互摩擦,而後是潤的舌率先挑舐過智的上下唇,若有似無的觸感惹得智忍不住啟口微喘,下一秒,由入口竄進的舌尖便與舌尖糾纏,徹底分享彼此的親密。

床單像是春風吹拂過春日裡泛起輕波的澄淨湖面,同時攪亂了呼息,細碎的輕喘偶爾會在吻間迸落,猶如綴於湖面上幾瓣早凋的粉櫻。隨著吻越來越深,貼近的肢體為彼此熨出更高溫,他們都聽見凌散不整的呼息中雜有相互交錯而紊亂的心跳頻率。

潤的吻順著智小小的下巴滑落,舔吻過每一片頸項柔膚,在經過智的喉結後放緩動作,將頭枕在智的胸口。仰躺與覆蓋,兩具軀體內因為深刻愛戀著彼此而掀起的血液浪濤仍舊激烈而蒸騰著,似乎很難禁得起持續下去的激情。

兩個人的呼吸,兩個人的心跳,生理頻率一齊因對方而散亂的春日清晨。

「潤……我、我們今天……」潤停下動作時,智以低低啞啞的嗓音溫柔提醒。眼睛不敢睜開,深怕只是一眼又會開啟時機不對的開關。

方才還帶著極端侵略性的小黑豹此刻安靜溫馴蜷伏在他的胸口,被緊扣住的雙手已被放鬆,於是他忍不住抬手輕撫著年下戀人色澤純粹奪目的黑髮。

「我知道。」他們今天都有帶狀節目的錄影。正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他硬生生逼迫自己壓抑住滿腔激越而停下來。

儘管智的手指刷過他髮絲間的動作永遠那樣溫柔,儘管他多喜歡清晨醒來後懷內的年上戀人身軀所透出的氣息與自己相去無幾,他仍舊會努力在工作上不失分寸。

所以再三秒就好,潤再度深深地吸了貪婪的一口氣。





一前一後踏入電視台休息室,便發現相葉雅紀像是今天肯定會下紅雨般居然是最早到的一個。

「唷!」永遠都是那副「今天天氣真晴朗」的歡樂模樣,相葉顯然對於他們的出現感到十分開心。「我今天早上看錯了鬧鐘,以為自己睡晚了一小時所以趕緊爬起來,沒想到!結果居然是我最早到……」

「哦?這有什麼不好?」松本潤拎著包包走到化妝台前仔細放置好,面對相葉絮絮叨叨的報告與抱怨只是淡淡回應——反正一天到晚遲到的傢伙,早到一次就算不是功德一件也可以當作贖罪。

「吼……Leader你看松潤那傢伙!一點member愛都沒有……」番長太過難惹,更顯得隊長的好親近。所以相葉雅紀一把抓過走在後頭的大野智,好兄弟似的圈住智的脖子,煞有其事地告起狀來。「改天我們一起來設計一個超丟臉的遊戲來懲罰他好了,你說怎麼樣?Leader……」

然後意外發現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耶、Leader你身上的味道怎麼跟松潤那麼像?」一語中的的笨蛋其實並不知道他真的一語中的。

「啊……什、什麼?」彷彿受到驚嚇的貓會豎起背上毛皮,相葉沒有心機的問話瞬間激起智全身的汗毛直豎。這這這、這——叫他怎麼解釋?!

幸好有個男人總是很習慣為他解圍。

「因為前陣子的節日我送給Leader一瓶香水,跟我自己現在用的一樣。」潤放好東西後,一邊走過來好心地解釋道,一邊自然地掃開相葉圈著智的脖子的那隻手臂。摟著重回自己勢力範圍的戀人準備走出門口時丟下一句話,和身後再度只剩一人的相葉。「我們還沒吃飯,先去電視台餐廳吃點東西,等下回來。」

直到潤和智並肩而行的兩道身影消失在走廊轉角,摸不著頭緒的相葉才想到一件很詭異的事:「前陣子的節日?前陣子可以送禮的節日不是只有情人節嗎?」





情人們會先從味道開始雷同。

接著是飲食、起居、小動作乃至於整個生活上的相互感染。

而後,驀然發現時,已是一輩子甜蜜的糾纏。










The End.





——這叫後記?

其實我就只是想寫香水這個梗,還有差點擦槍走火的某日清晨這樣(笑)。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要寫H的意思,雖然中途看起來似乎很像XD(被打)。

因為趕著出門辦事,還沒修稿,所以如果看到錯字和一切的語意怪異處,不要懷疑你的眼睛和邏輯——是我的錯XD



晚上我會乖乖回留言的(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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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kosuk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