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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 & Bunny 衍生 兔 x 虎


這其實是前兩天想寫的片段,本來以為只是一篇頂多千字的小砂糖文,誰知最後還是爆字數|||Orz


總之前兩天我在大太陽下奔波時,被太陽曬得很火大,於是很想寫這樣的片段。


是說本來明明只打算寫到親親而已的,奇怪,怎麼最後會變成那樣(思)。


下一篇無意外應該會是小虎視角的君と僕の見ている風景(中),我要繼續努力發洩我對兔虎的愛。











Stick together through thick and thin.

──福禍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七月流火。

 

炎陽將整座城市覆上巨型蒸籠,暑氣狠狠蒸騰過每一條街路,昏睡在綠蔭下的黃狗,熱汗如淋的路人,屋檐遮掩著舔舐甜筒的孩童,觸目皆是難耐溽暑的芸芸眾生,連整列行道樹都難逃辣手,蔽天扶疏的葉片甚至烘焙出微蜷彎弧與燥澀焦味。

 

巴納比不悅的視線始終放在窗外。

 

很熱,真的很熱。熱到他甚至脫下那件幾乎不離身的外套。

 

一個多小時前,他端坐在辦公室裡,利用電腦仔細閱讀齋藤先生寄來的近期戰鬥裝甲改善計畫書,當時整棟大樓中央空調運轉得宜,無聲無息將建築物內的高溫往下壓制,幾道出風口奏著悠然涼爽旋律。

 

辦公室內的其他人正逢出門洽公時段,因此他們兩位英雄只好肩負起留守責任。於是,旁邊那個總把「忙裡偷閒」奉為職場圭臬的搭檔,便肆無忌憚地直接仰躺在風口下的辦公椅上,以帽子蔭住臉享受心曠神怡的午睡時光。

 

當微弱的空調傳送聲突然歸復寧靜時,白日夢正甜的搭檔依然後知後覺蓋著帽子沒有任何舉動,他先是抬頭奇怪地朝風口遞去一枚眼神,接著發現連搭檔淺淺呼息都聽得清楚的四周果然瀰漫著完全安靜。

 

收回視線,眼前無意外完全染暗的電腦螢幕裡映著一個自己與他對望。

 

看來是突然停電了,或者跳電。

 

他推開椅子直起身,直接走出辦公室到外頭踅了一圈,弄清楚原來是因為施工關係導致這層樓必須停電兩小時的突發狀況後,剛大步跨回辦公室,那個經過十五分鐘後終於被悶熱拉回現實的搭檔,正轉頭望向門口的他,那對定定落在他身上的茶金色圓眼睛毫不掩飾淌出可憐兮兮神態。

 

「好熱……」虎徹抱怨時甚至扁起嘴添濃哀傷樣貌,言行舉止完全不像一個年長搭檔十歲以上的前輩。

 

難得辦公室都沒人,難得可以不用擔心被上司白眼睡個安穩午覺,難得剛好都沒有突發事件需要出動,這種連柏油路面都幾乎要融為黑色泥灘的夏季午後,多適合窩身在冷氣房偷懶啊──可是他卻被熱醒!

 

「帽子可不能吃。」巴納比帶著淺淺笑意走回搭檔身邊的辦公桌椅,拉開椅子沒有立即坐下,反倒倚著辦公桌在胸口處悠閒交叉雙手,饒富興致望著搭檔。

 

不只那雙琥珀似的圓眼睛,就連現在虎徹雙手握著帽子恨不得啃個幾下以洩午睡被熱醒之憤的不甘表情都徹底娛樂了他。究竟,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怎麼能維持如此可愛的天性?

 

「誰說我要吃帽子!」對於後生晚輩兼剛上任情人的調侃,他忿忿然把手中帽子往旁邊扔去以明己志。「啊啊──熱死人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沒有空調啊?」漸升的室內溫度讓他的心隨之逐漸煩躁,忍不住伸手耙過開始蓄汗的髮根。

 

長久下來的搭檔默契,讓他直覺巴納比剛剛繞出去那趟肯定是去釐清狀況,所以他直接開口詢問。

 

「因為施工,整層樓須停電兩小時。」巴納比盡責將狀況回報給搭檔。

 

接下來,巴納比盯著他的搭檔維持端坐位置上姿勢只十分鐘,然後開始不停抽面紙拭汗,擦拭速度卻遠比不上紛紛滾落的額畔汗珠。再過十分鐘,西晒嚴重的辦公室內溫度迅速攀升,於是那個扯掉領帶、領口大開卻仍汗涔涔的搭檔最後帶著完全針對「夏天」的勃然大怒拍桌起立。

 

「真是的,我受不了了!再不降溫我要被烤成肉乾了,去買冰吃──」虎徹雙手在桌上「磅」地一聲代他發出怒吼,話甫脫口便劍及履及站直身子,拎起帽子準備衝出辦公室。

 

經過巴納比身邊時,虎徹習慣性伸出手往搭檔手臂一攬。

 

「你拉著我想去哪裡?」不動如山的兔子依舊不動如山。

 

「買冰啊。」回頭朝巴納比瞥去一個涎臉討好的目光,虎徹解釋得理所當然:「然後……你開車載我嘛,你車上的冷氣比較涼,畢竟我們是搭檔啊,搭檔不就是要有福同享,有……」

 

身為搭檔的小兔子怎麼可以忍心讓他這隻老虎誤入水泥叢林之餘,還被毒辣烈日烤成虎乾呢!

 

刻意擠出的下垂眼神秋水般晃盪著茶金色粼光,試圖收買搭檔那顆悠然冷靜的心。

 

「有人必須留守辦公室,你忘了羅伊斯先生怎麼交代的嗎?」言談間,那對即使明知是假意卻仍讓他深感太過可愛的圓眼珠,促使他不由自主伸手勾住搭檔頸項,輕輕使力一拉,還處在不明究理狀況的小麥色五官就在眼前放大,於是他微笑湊前,在脣角邊緣啄上一記比春風還要輕的吻。「虎徹先生,路上小心。」

 

於是他的夥伴在被他吻別後摀著脣角羞奔出門,而他開始耐心等候承諾會替他帶回飲料的夥伴從隔一條街外的商店回來。

 

五分鐘,他明白不發動能力,以普通人腳程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來回。

 

十分鐘,他費力抑下想走到窗邊探望搭檔身影的衝動,拿出幾份這兩天已閱畢的公文多看幾眼,將腦中雜念驅除乾淨。

 

十五分鐘,即使是最受歡迎的英雄王如他也顧不得形象,脫下外套扔掛在椅背,同時隱隱約約感受到額角似乎有小簇火苗在悶燃。

 

二十分鐘,他身穿慘遭汗水塗鴉成花的黑上衣,立在即使朝外大敞也絲毫沒有半點涼風的窗臺旁,心想此刻他眼裡怒燒的大火正可以和天頂那顆狂妄熱源相互輝映。

 

二十五分鐘,為了不被辦公室高溫直接燙焦,他首度將過長的金色捲髮在後頸附近綁成一束,撥開因為汗溼而糾結的瀏海,他決定將渾身汗黏的這筆帳全記在搭檔身上。

 

於是便到了現在,距離他的搭檔出門已經過去三十分鐘有餘,在他放棄窗邊最可能第一時間見到搭檔身影的視野,怒火中燒坐回辦公椅後不到三分鐘,一下下彷彿踏著涼爽的輕快步伐與口哨旋律登時竄入他不再受頭髮遮蔽的耳中。

 

虎徹前腳才踏進辦公室門口,後腳立刻就跟著冷凝在原地──端坐在位置上的年輕搭檔雙臂橫胸,反射著日光的左眼鏡片與右眼鏡片後那只冰一般的碧綠眼珠立時帶著低溫朝自己殺過來。

 

這也是虎徹首度發現,原來盛怒的火簇竟得以焚燒成青燄。

 

「對不起!」顧不得右手還握著走入阿波羅媒體大門便拆封享用的冰棒,立即連同提著購物袋的左手在鼻前合十,虎徹誠心誠意向搭檔道歉:「剛剛路上發生了一些突發狀況,有個小朋友在我面前跌倒大哭,所以我扶起他,幫他擦了鼻涕眼淚還送給他一枝冰棒,終於讓他破涕為笑;接著又碰到一個老婆婆,她好可憐,年紀一大把了還提著很重的行李要去搭火車,所以我當然要為她提行李服務一下,陪她走到公車站牌等車……呃……所以,所以我不小心就晚回來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記你在辦公室裡留守,哈哈……你的頭髮綁起來還蠻好看的耶、哈哈……」

 

虎徹笑聲終結於巴納比朝自己持續射過來的冷淡視線。

 

站起身,巴納比選擇無視虎徹那彷彿桃太郎收服雞狗猴的詭異買冰過程,一聲不吭走到年長搭檔面前,怒氣飽和的眼神淡淡掃過淺麥色肌膚包覆的東方五官,然後自顧自拉開購物袋,取出袋中唯一的冰礦泉水。

 

更正,是過了半小時後已經近於室溫的「溫」礦泉水。

 

「你一路上到底吃了多少冰?」巴納比沉著聲發問。靜默扭開礦泉水瓶蓋,靜默將幾口礦泉水灌入焦焚喉頭,靜默回到座位上坐好,他想起拿礦泉水時往袋中一瞄,全是拆封後的冰棒空包裝。

 

「這個、欸……好像吃了五枝吧?」三兩口把手中冰棒也吞咬入肚,虎徹笑開了臉。「啊,這是第六枝!」

 

下一秒,兔子原先滿腔的怒氣幾乎全數被老虎接下來的舉動化成驚愕。

 

「你在幹嘛?」

 

「吃、吃冰……塊……啊。」

 

俐落從購物袋底部拿起保冷包裝,裡頭裹著略為溶成水的冰塊包裝,虎徹迫不及待一邊將包裝拆封,一邊走回自己專屬座位,當臀部貼回柔軟的辦公椅時,他幾乎要像貓般瞇起眼睛發出呼嚕聲來表達內心的無比暢快。

 

「你以為你是冰箱的冷藏庫嗎?」不贊同的表情調和出高昂語調,巴納比數落著搭檔同時努力思索上次買的腸胃藥到底置放到何處去,他猜測稍晚那個嗜冰如命的搭檔會很需要腸胃藥。「都幾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你確定你真的有三十歲嗎?萬一出任務時你肚子突然痛起來該怎麼辦?喂,不要假裝沒聽見……」

 

「咔滋咔滋。」眼前那個坐在座位旁邊,沉溺在冰塊世界而傻笑面對他喋喋不休的大叔臉上盡是快意自適,一顆接著一顆,顯然保養得很健朗的雪白牙齒恣意享受跟冰塊的親密接觸。

 

望著虎徹那副清涼無汗的舒爽模樣,巴納比頓時自覺有必要為自己衣上、身上、額上未乾汗水義憤填膺一番。

 

於是巴納比的兩片薄脣不懷好意地侵過座位界線,在虎徹不解的疑問眼神前,眼對眼,鼻對鼻,彼此暖熱的呼吸也打成死結時,有為青年好意地為自己的越界舉動解釋涵義:「你先前也說過,身為搭檔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吧?」

 

「呃……」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他根本說不出來。

 

不等搭檔點頭,巴納比便直接以雙脣封住虎徹尚未脫口的回應。

 

四片脣瓣才正廝磨,巴納比彷彿也被烘烤得熾熱的舌頭隨即撬開虎徹牙關,侵略如火地在齒列、牙齦、舌下到處點燃高溫焰花,唾沫激烈交換間,尚有一顆原先含在虎徹口中來不及嚼吞的冰塊,在舌與舌翻弄抵觸之際,因溫度陡然衝高而在溶化後併入津液。

 

冰塊溶水偶然從脣齒間滑落,虎徹感覺到領下衣襟濡溼了一點、兩點,被喚醒的理智要他舉起右手想把正熱烈吻著自己的巴納比推開,因著手中重量意識到自己還拎著一袋冰塊而遲疑兩秒,接著便被察覺他意圖的巴納比握住手腕,直接往後扣在椅背。

 

這小子──唔──

 

以還保有自由動作的左手抵在巴納比幾乎緊貼他的右肩掙扎,卻不慎讓冰塊從方才撕出的寬大封口滾落到他身上。「嗯嗚……」突如其來的零度低溫儘管只是一兩秒便順著身體曲線滑落到椅墊、地板,溫度過大的落差卻還是害他逐升體溫的身軀瞬間緊繃,呻吟不僅嚥不下,反倒以甜膩姿態衝破他與巴納比脣舌緊貼的縫隙。

 

完──蛋──了。

 

洩漏出那樣的呻吟簡直是對眼前這傢伙的鼓勵。年紀已過三十的大叔絕望地想。

 

果不其然,他原就被深吻攪亂的心跳,在察覺到巴納比將他衣服下擺從西裝褲裡拉出時,跳動頻率更將他全身體溫抬升到足以媲美驕陽熱度的境界。

 

那隻熱燙的右手大掌伏熨上他同樣熱燙的腰際。

 

「唔──」口中那塊冰早已不敵高熱而消逝無蹤,巴納比還在持續狠狠吻著他,抵在巴納比右肩的手顯然無半點效力,雙方急促的喘息交響在彼此耳膜深處。

 

巴納比原先輕撫腰間的手掌也開始攀爬,迂迴曲折在多處敏感部位放下火苗後繞上他胸口,先是以指腹緩慢磨蹭確認位置,在感覺到他的乳尖因禁不住刺激而逐漸轉硬後,便慢慢拈起輕扯。胸口處輕柔卻堅持的摩挲太欺負人,若非巴納比緊緊封著他的口脣甚或吮住他的舌尖,他肯定壓不下喉頭極欲尖叫的騷動。

 

好熱,熱到他幾乎要融化了。虎徹暈沉沉的腦袋裡只剩下簡單幾句話盤桓往返。

 

就在感覺到胸口那隻手再度慢慢往下滑,滑過肋骨,滑過腰間,繼續往下滑到讓他心慌意亂兼且意識到這裡根本是辦公室,猶豫著是否該真的發動能力和搭檔大打出手捍衛自己的清白時,身上所有桎梏頓時一鬆。

 

自己那副失去巴納比支撐力量的身體差點癱軟倒地。

 

虎徹楞楞望著收回上半身的巴納比,氣息仍舊彷彿被千軍萬馬踐得雜沓,喘著起伏不定的胸口問道:「幹嘛突然在辦公室做這種事情……」

 

沒那麼意亂情迷後,虎徹才發現恐怖到讓他寒毛直豎的事實──萬一剛剛有人回來而撞見的話……

 

「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搭檔。」巴納比鏡片後的雙眸透著清朗冷靜,唯有同樣起伏不定的胸口明白顯示方才沉湎在熱吻與親密撫觸中的人,並不只有虎徹。

 

「關、關搭檔屁事!」就算赤紅著一張臉皮,虎徹還是決定大聲發出抗議。

 

不久前那個一派舒爽模樣、啃咬著冰吃的搭檔早已消失無影。看著虎徹和自己同樣汗溼的髮際,同樣未從紊亂中平復過來的呼息,同樣高熱的體溫,同樣沁著汗珠的額際與頷下脖頸,以及比自己更加不整的衣衫,巴納比原先只有燎原怒火的心情此刻像是被澆上冰水一樣清涼,通體舒暢。

 

搭檔嘛,自然是要福禍與共。

 

就連被夏日烈焰烤出的熱燙體溫,都該一起分享。

 

虎徹忿然拾起溶得剩不到一半體積的冰塊,扔向眼前那張討人厭的俊美笑臉。

 

「不要看著我一直笑,變態!」











──END──




2011/07/30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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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子(Nekosuk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